緋兒睜開了雙眼「這…這裡是…」

  小杏一看到緋兒醒來高興地說:「小姐!妳終於醒了,妳都已經昏迷好幾天了,小杏都快急死了!」


  「小杏,我是怎麼回來的?」


  小杏將緋兒扶了起來「是一位西域人送妳回來的。小姐妳都不記得啦,我這就去請他過來。」小杏不等緋兒回答自個就跑了出去。


  緋兒看著小杏的背影回想著當時的情景,突然有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
  「小杏姑娘妳家小姐醒了?」


  「是呀,封大哥還真要謝謝你送了我家小姐呢!」


  這沉厚而清脆的嗓音…是這個人救了我?既使隔著門板,緋兒依然能感受這人身上所散發的奇特力量…一股火焰的熱力…門一會兒就被打開,一位紅髪男子跟著小杏走到了緋兒的身旁。


  「穆姑娘的氣色過去蒼白,還好嗎?」


  緋兒一下子就被眼前的這位男子給吸引了目光,他有張漂亮的臉和藍色的雙眼,這神祕的顏色是緋兒從未見過的。


  「咳!」紅髮男子輕咳了一聲。


  「啊…」緋兒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無禮地看著對方,趕緊將頭歪向一邊。「緋兒已經沒事了,只可惜還無法行走…恐怕要錯過繁花盛放之季了…」


  「誰說的?」說才一落下,紅髪男子就將緋兒一手抱起。


  小杏在旁驚訝的大叫:「你!你要要將小姐帶去哪?」


  「賞花。請姑娘準備軟墊。」


  這就是西域人?小杏望著他們的背影心想:他就這樣絲毫不避諱地將小姐抱至花園…態度有些霸道,卻又不失溫柔,不可言喻的粗獷…就是西域人嗎?


  「還好嗎?穆姑娘。」


  緋兒一聽到他的聲音就睜開了眼。


  「我才去拿見長衫妳就睡著了,累了嗎?」


  緋兒搖了搖頭:「緋兒沒入睡,只是稍稍閉目養神罷了。聽小杏說,閣下是來自西域的大師-封無痕。」


  「是的。」無痕將長衫披在緋兒的身上:「我是來拜訪『穆家』第三十代當家,但沒想到卻遇到了妖怪…妳令我很驚訝。」


  「哦?」緋兒好奇地望著無痕。


  無痕接著說:「竟能如此一人對抗妖怪…我所知道的漢族女性不是這樣子的。就拿戰爭來說吧,漢族的婦女即使丈夫戰死,她們也能堅強面對困難、撐起家計,笑著哺育下一代,然而…」無痕望著緋兒「邊彊女性多與心愛的男子一同征戰、出生入死、比翼天涯、隨影沙場。為了就是不拖累伴侶,身披戰袍的她們驍勇善戰,巾幗不讓鬚眉。我原以為『穆家』的當家是位男子,沒想到竟是個姑娘…」說到這,無痕回想起當時緋兒奮鬥時的情景,這樣的女子就像那些隨著丈夫出征的巾幗英雄…


  「小杏姑娘這些粗活讓我來吧,妳去照料妳家小姐吧。」無痕已在穆家住了十天,這段日子他已幫忙一些粗活來代替食宿,原本緋兒無意讓他做些事的,但無痕卻因寄人離下不做些事不行而堅持著。無痕一邊劈柴一邊回想著這些日子他與緋兒的相處。穆緋兒…柔嫩如花瓣的臉頰,滴溜閃耀的雙瞳加上那精雕細琢的五官…漂亮…她豈能用漂亮或美來形容,她似乎隱藏了不欲人知的靈秀


  突然間,花園裡響起了陣陣琴聲,曲曲都叫人痛惻心悱,無痕尋著琴聲來到了花園正巧看到了緋兒坐在亭子彈琴,那樂聲如怨、如慕、如泣、如訴…無痕不解,為何緋兒會彈出如此悲悽的樂曲,他站在緋兒後方一點也不想驚擾她,就這樣站了不知過了多久,無痕發現緋兒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滑落在琴上,那悲傷的背影讓他忍不住地走向前抱住了緋兒,緊緊的。


  「為何如此悲傷?」無痕溫柔的聲音在緋兒的耳邊響起。


  緋兒被無痕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,「無痕大哥…無痕大哥,緋兒沒事了…」緋兒離開了無痕的懷裡。


  無痕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做了無理的舉動,連忙道歉。


  緋兒微微一笑:「無痕大哥可知緋兒剛才所彈的曲子叫什麼名?」見無痕沒回答,緋兒自個接著說:「它叫做『斷情訣』是我娘生前最喜歡的曲子」


  生前?無痕的眉一緊,心中有淡淡的苦澀,他知道緋兒的琴聲為什麼如此的悲傷。


  緋兒又開始彈奏,無痕捉住了緋兒的手腕:「別再彈了…妳不該彈這首曲。」


  「該與不該又有何分別?」身為『穆家』的當家還有什麼該和不該的嗎?這由得了她作主嗎?緋兒的聲音如此冷凜,如此叫人心痛。


  「小姐!」小杏拿著茶點跌跌撞撞地跑進亭子,她一邊喘氣一邊說:「小姐,妖…妖怪出現了…出現了!」


  緋兒起身對無痕行了禮:「無痕大哥,緋兒有事先行告退,請自便。」


  無痕什麼也沒說,只是默默看芺緋兒離開,他就是想不透…想不透眼前這如此靈秀的女子為何會有這樣的神情,只是好奇嗎?因為她是『穆家』的人?無痕摸著自己的心,這苦澀不曉得怎麼了一直揮之不去…他不知道,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完成他的任務,能否看到那張美麗的倩容還下得了手,他亂了、慌了,這是無痕第一次有如此苦澀的感覺,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---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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